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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年,桂花飘香红军来

作者:杜江波 编辑:王雨松 2011-06-22 17:25:19
时刻新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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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饮马绵江吟浩月,支锅檐下煮秋荞;秋毫无犯铮铮骨,觅句传奇颂虎骄。

  这几句诗说的是当年白杜窑村一段红色的历史记忆,是一笔值得永远传颂的精神财富。

  一九三四年,由于国民党的白色恐怖和王明的“左倾”错误,第五次反围剿失利,中央红军决定开始二万五千里长征,编制被迫作了调整,组建了红六军团作为先遣部队,由任弼时、肖克、王震率部9000余人撤出湘赣根据地向南转移。新田是当时红军必经之地,成为被红军攻克的第一座县城,而白杜窑是红军进入新田的第一座村庄。

  古历七月下旬的一天,军团先遣部队约二百多人,先于主力部队从桂阳古楼芹溪胡家进入新田,进驻白杜窑,留下许多感人至深的故事,至今仍在老百姓中传颂。

  我有幸出生在白杜窑,只是晚生了十几年,自幼对红军的故事耳熟能详,年长忙于世事,尚无时不萦绕于心,今退休有睱,乃重新核对史实,整理成这篇小文,希望能以史为鉴,永远弘扬红军精神,催生一代又一代的新人新事。

  施茶水老妪遇贵人

    白杜窑四面环水,层峦叠嶂,茂林修竹,地势险要。村里居住着杜张二姓三百来户人家,村前一条青石板大道蜿蜒百里,近接邻近州县、远通两湖两广,自古以来不仅是一条交通要冲,也是一道军事要地。据传,三国时张飞胜取零陵,赵子龙夜走雅髻岭直取桂阳,走的就是白杜窑这条大道。

  在村前的大道中,有一座占地六十平方,高约五、六米,雕梁画栋,飞檐翘角的茶凉亭,名叫“清风亭”,常年有人为路客修补行装,施茶灌水。

  这天,当班施茶的是本村杜登谭的家室胡细女。她一早就把烧好的一担茶水安放到亭子里。说来也巧,她先一天请一个八字先生算了一命说年内有“添丁之喜”,近日 “必遇贵人”。她一边高兴的忙着,一边还想着昨天给她带来的好消息。

  突然间,一声马的嘶叫惊醒了她,抬头一看,只见远远的一队人马正从与桂阳达界的烟斗冲岭浩浩荡荡而来,一部分进了村子。是祸是福,内心惶恐不安。

  胡细女的担心害怕是有道理的,白杜窑既是交通要道,当地百姓见到过的军队就多了,远的不说,就她这岁年纪,有北洋军、日本兵、自卫队、乡丁、土匪等等,这摊子走了,那摊子来了,哪个不是强抢豪夺,哪个不是凶神恶煞,烧杀奸婬,时有闻之。在这之前,一队人马经过时,村里有两个姑娘被那群禽兽糟蹋致死。她想躲,已来不及了,无奈之下只好顺手往脸上抹了一把灰,又将几根衣针别在裤头上,假装做自己的女工。

  “老表,辛苦了,这位兄弟扭伤了脚,想在这里歇一会。”她一抬头,见一个操江西口音的胡子兵背着一个人正缓缓向她走近。“不要怕,我们是红军,是穷人的队伍。”她只是点了点头。等队伍快过完了,见到的是一张张笑脸,没有半点打扰的意思,心中疑云才慢慢散开。回头一看那位扭伤脚的战士,裸骨又红又肿,怜悯之心不禁油然而生。她放下女工,旋急回家叫来懂点跌打的男人登谭给战士扶正了错位的关节,敷了一贴药膏。

  “老表,你姓杜是吗?”“是呀,你怎么知道?”登谭心里一疑,见这个兵指着墙上一幅对联:“风月长吟杜甫诗,筑室避嚣尘,坐爱斯亭,个个前程似锦;云山伴驾张果老,结邻当至圣,祝愿过客,人人财气超群。”登谭见这人说话和气,想必是读书人出道。他总算服了,俩口子相视一笑。

  自那以后,胡细女“到处逢人说项斯”,总是把“红军”挂在口角上。“共产党的兵就是好,看点小病,还给一块光洋。”这一年,倒也应了八字先生的话,不但遇了贵人红军。媳妇真的给自己添了个孙崽,于是喊名“天赐”,后来又改名“忠球”。爷爷说是为了让后代忠于共产党,求红军保佑长大成人的意思。

  十八年后(即一九五二年),忠球眉清目秀,一表人材。也许是父辈教养的结果,他在党的各项活动中表现突出,由区长王承介绍,加入了共产党。是当时整个定家村乡最早入党的三个党员之一。胡细女的重孙杜孝周,在改革开放中又成了永州市优秀私营企业家、市政协委员。

  公祠内密谋建农会

  成立农会组织是毛泽东“农村包围城市”重要思想的一个组成部分,也是当年红军沿途发动群众的一项重要组织建设。

  早在一九二六年,新田籍外地学生曾令均、曾令铨,以及省农运特派员何援华、蒋先正曾受党组织派遣回乡开展农运,帮助筹建农会,新田的农运曾一度轰轰烈烈。到1927年蒋介石发动“四一二”反革命政变。袭击革命组织,到处捕杀共产党人,制造了震惊中外的“马日事变”。此后湖南处于一片白色恐怖中,新田当难逃此劫,率先成立的农会组织相继停止了公开活动,革命处于低潮。

  红军一进入白杜窑,大体摸清了村里的基本情况,决定帮助成立一个农民协会组织。鉴于当时仍处于白色恐怖,这个组织也只能“组而不宣”。当天下午,一个叫匡参谋长的干部把杜登潭请到公祠,在一间厢房与其作了详谈,谈话的内容主要有:共产党是为人民翻身求解放,谋幸福的政党;红军是共产党领导的帮穷苦人打土豪分田地的工农武装;有了农会组织,农工才能团结一致,不再受人欺压剥削。道理深入浅出,话语和蔼可亲。 登谭很受启发,当晚,他找来逢琳、张传周二位穷苦青年讲明了意思,得到了支持,农会在没有仪式,没有群众欢庆,没有挂牌的小阳春氛围下成立。事隔十年,农会因多种原因停止了活动,但其影响还是较深远的,革命的种子已深深地埋在人民心中,直到解放,对共产党的信仰有如日中天。村里加入共产党组织的人,按人口比例远远超过定家村乡其它任何一个村。新田县最早的一任女村党支部书记雷佑姣,正是杜窑村杜忠学的女人。这难道不值得骄傲吗?

  高墙上豪语醒农工

  以标语的形式宣传共产党的政纲,宣传红军的性质,是当时红军每到一处团结群众,教育人民,打击敌人最好的行之有效的方法之一。四十年代,白杜窑公祠高墙上一幅“红军是工农的武装”的特大标语,解放后有人还记忆犹新。

  “写标语的是一个很年青的红军战士,这是我亲眼看见的。”早年间,村民杜逢秀一听人谈及此事,总是唇不沾口水,十分自豪地这样说。

  那年,他刚满十五岁,见有军队进入村庄,同家人一道躲进了一片树林。好一会,一直没听到枪声,也没有看见杀猪牵牛、鸡飞狗跳,出于年青人的好奇心,他独自偷偷地跑出了树林。一进村,公祠的一侧站着十几个背大枪的士兵,就偷偷地躲在大樟树下,见一个士兵,骑在另一个士兵的肩膀上在墙上写写画画,心里大感不解。

  “老乡,你在干啥子啰?”冷不防,一只大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拍。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回头一看傻了眼,半句话也说不出来。“我们是红军喔,不用怕,那是在写标语。”这才明白,原来是想把字写得高大些,好让远处过往的人看清。“老哥,这样是不是方便一些。”他脑瓜一转,主动从家里背来一面大桌子,加两条凳子,搭了个台子,小战士写起来果然方便多了。很快一幅特大遒劲的标语拥抱着这扇高墙。

  “国民党的气数要尽啰。人家一个小青年就挡了我们公祠一扇墙壁,天下非共产党莫属啊。”此后,村里的人还不时偷着议论。

  遗憾的是几经风雨,这样一幅具历史意义的标语未能保护下来。据说,有人曾在毛主席逝世的那段时间,看见“红军是工农的武装”几个字在月光下依稀再现。

  红军精神光照千秋,这应该是人们的共识。正因为这种共识潜在力的鼓舞,白杜窑村任何时期的工作总是向上的,村里就有过毅然弃家为抗美援朝牺牲被追认为烈士的杜忠炳;有中越反击战中以身殉国的张顺忠烈士,解放后有数十人参军入伍,无论在部队或复员转业后没有一个孬种。

  借工具虎贲捣炮楼

  红军捣毁白杜窑敌炮楼的故事,县政协搜集的史料中曾有过记载,但不完整,笔者觉得有炒一炒“现饭”的必要。

  多年前,据解放后村里第一任党支部书记张经春回忆,那天部队接到军团司令部从莲花小源传来的急件,说白杜窑羊牯岭的一处敌伪炮楼,威胁我后续大部队,应迅速捣毁。先遣队指战员接到命令后,决定向群众筹借工具立即动手,可家家门上四两铁,连个人影也找不着。说来也巧,正在巡村的一个战士却碰上一个挺帅气的中年男子,名叫杜登翰。两人一交谈,原来登翰先一天他帮一户人家赶了几床嫁妆棉絮,晚上消夜又多喝了两杯,睡死了,刚起来大恭。

  “你们是从江西过来的?”

  “你怎么知道呢?”

  原来一年前他曾到过江西,做过手艺帮人弹棉花,那边的情况自然知道许多。

  “呃,老表,你能不能把人给喊回来,叫大家不要怕,我们是红军啊!”

  登翰二话没说,提了一面铜锣,爬上后龙山一个山坡上,扯开嗓门朝几个方向喊了起来。

  “你乃哈倒朱馁,莫—妖—怕……”

  这一喊,身旁的战士倒笑弯了腰,问他是在唱山歌还是在发暗语。他告诉对方,是在用本地土话喊大家回村里来。还真管用,群众明白了,陆陆续续回了家。几个胆大的妇女和儿童还跑到公祠看热闹。

  此次,全村借出了十九件物件,其中锄头十把,钢钎二根,大铁锤一把,撬杠五根,楼梯一架。除了丢失一把锄头,折断两根撬杠,作为相应的赔偿外,其余十六件由各户中午时分全部领回。

  没几天,消息迅速传开,数十里远的人也知道红军在白杜窑捣毁敌炮楼的事。说红军“力大无穷”,是“天兵

作者:杜江波

编辑:王雨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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