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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,我帮老师挑“皇粮”

来源:新隆中心校 作者:何新瑞 编辑:王雨松 2013-03-20 08:51: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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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那年,我帮老师挑“皇粮”(校园文学)

  通讯员 何新瑞  

  孩子们每天坐着“幸福校车”,往返于校园那欢快的情景,常常让我好生羡慕,有时甚至让我看得发呆。怪不得同事有时调侃我,你又“多愁善感”了。是呀,往事能那么容易抹去吗?忆起自己那苦涩、艰辛的读书生活,情到深处时,早已满眼是泪花。不过帮老师挑过“皇粮”这段往事,至今咀嚼起来还是回味无穷。

  十四岁那年,我在家乡小学毕业后,考上了邻村的初中学校就读。那时候读书学习是没有什么压力的。读书时间大都是半天,有时是上午读书下午劳动;有时是上午劳动下午读书,不像现在的学生全天候学习。读初中的几年里,留给我印象深刻的老师是还是语文老师。老师的名字叫何志洪,他是一个下乡知青,年纪和我们相仿,这样就拉近了师生的距离。上不上课我们不感兴趣,可一到下课,操场一下子就闹翻天了。因为下课除了打篮球外几乎没什么可玩的,于是操场就成了同学们摔跤、打斗的“主战场”。摔跤裁判都是拉着我们的何老师来当,他也非常乐意和同学们在一起玩。记得有一次我和同学摔跤本来就是我赢了,可何老师判给我的对手赢了,我一时气盛,一个二郎勾就把老师摔了个人仰马翻,弄得同学们哭笑不得。现在想起这事来,对自己的幼稚还觉得好笑。

  何老师是吃“皇粮”的,也就是吃“国家粮”的,吃饭不用愁,每月由国家定量供应。那个饥荒的年代对粮食是很敏感的,我们吃的是红薯饭,有时连菜也是红薯菜,梦里也想到有朝一日,自己也能像老师一样吃上“国家粮”,能吃上香喷喷的白米饭,那多好呀!我的读书时代几乎每天是饥肠辘辘中度过的。有一天上午上完课后,何老师说帮他做一点事,帮老师做事巴望不得,我就脱口而出:“好的,可以。”老师告诉我,陪他一起去五里外的粮站挑他的“国家粮”。他们的“国家粮”记得是每月27.5斤米,挑俩个人的就是50多斤米。去挑粮先要坐船过河,过河后再翻过几座山就到了当时的高山乡粮站。何老师称好米后就开始往家赶,他挑了大约一里多路后,就要我试试能不能挑动,毕竟人小力气不大,我挑起米走起路来晃来荡去。老师在后面提醒我——注意、小心,不断的重复着。我迈着大步一口气也挑了一里多路,老师就大加表扬了我:“不错、不错,好样的。”受到老师的表扬,我心里感觉甜甜的。

  后来才知道,老师要我跟他去挑“皇粮”,他是把挑“皇粮”的重任交给我了。大约算来,前前后后给老师挑“皇粮”10多回。记得有一次去挑米,挑到路上突然狂风大作,紧接着就是倾盆大雨下个不停。在山上没有地方躲雨,为了保护好老师的米不被大雨淋湿,我毫不犹豫地把身上的衣服解下来,裹住提桶里的米。由于雨下得太大,自己不仅成了落鸡汤,一担米也全部在提桶里“凫水”了。心里想着这下怎么向老师交差?听父母亲说,一年里最难熬的是春季。春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,有时看到母亲煮饭时就犯愁,都要绞尽脑汁想想哪家能借到几筒米,要不然全家那顿饭就得饿肚子。到家里换这么多米是不可能的。我无计可施,只好硬着头皮把打湿的一担米挑到老师的房间去。我像犯了错的学生一样,在他面前等候挨骂,可老师第一句话就非常关切的问我:“你辛苦了,没有感冒吧!”

  “没有、没有,但米全部被大雨淋湿了,老师实在对不起!”

  “没关系、没关系,米明天晒一下就可以了。”

  我如释重负,第一次感受到了老师的胸怀真的如海洋一样宽广。

  不知怎的,老师好像与我有一个默契,每次挑粮时都要多出几毛零钱,他也不问我要。这几毛零钱可是我最大的奢侈,有时我把这几毛钱用来买几个七分五厘钱的大麦饼解解馋,或者到集市供销社买来连环画看看,那时的连环画里既有图也配字,在看连环画的时候既可欣赏美丽的图画,也学到了不少知识。

  岁月匆匆,青春的痕迹有些难以寻觅了。帮老师挑“皇粮”这事一晃就过去30多年了,随着时间的推移,在我的眼前越来越清晰,这个印记早已镌刻在我心中了。而今,我也早以为人师了,每当想起这件事时,我应该好好感谢我的恩师,是他让我磨炼了自己,也学会了如何做人,在人生的道路上不会迷失方向。

  春去春又回,老师,这么多年了,曾经帮您挑“皇粮”的、瘦瘦的、心比天高的、给您添乱的那个学生还有印象吗?不管您是否还记得,但我早已把您当成是我心中的一棵参天大树,我就是您的一根树枝,无论树枝长得多么强壮,都无法离不开您那深扎在大地上的根。

来源:新隆中心校

作者:何新瑞

编辑:王雨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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